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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量感”这个词也是一些发烧友们在评价器材、讨论听感时常用的词汇,但是对圈外人和很多初烧来说,这个词的确切含义也是模糊的。什么叫“能量感”?什么样的声音算能量感好?这里说说自己的一些感受。
声音是一种能量,这点毫无疑问,在理想的状况下,记录在唱片中的原始录音的声音能量,经过音源播放设备、放大器、喇叭这样一套系统播放出来,能量应该是尽量充沛直接的、不经压缩或损耗的。这样是最好的。但实际上往往由于播放器材的局限性和其他因素的影响(最典型的比如供电质量因素),最后出来的声音,能量会损失。
能量损失具体的听感表现是怎么样的?首先是声音的规模感缩小。举个例子原本是一支大乐团的演奏,声音很有气势,场面很大,如果能量在播放环节损失了,那么最后听出来可能就变成一支小乐队。
能量损失也会造成声音的动态缩小或柔化,以及音乐表演中“热情”的减少。另外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声音的饱满度受损。声音饱满度的受损不难从人声或某些独奏乐器中听出来。比如男中音和男低音的演唱,本来应该是富于胸腔共鸣感,雄浑的,如果能量感损失,听上去就会显得瘦弱、音色单薄。我曾在音乐厅的第一排聆听瓦格纳歌剧里的男低音演唱,其能量感有时甚至有一种“侵略感”,能量直冲我胸口的压迫感,当然唱片录音未必能很好地记录下这种能量感——HiFi重播系统再好,也就是能播放出唱片录音所记录下的能量和信息而已——但假若不是录音的问题,男声演唱就不应该是瘦弱的。器乐里最类似男声能量感的是大提琴。我一直推荐用大提琴录音来试器材,除了没有极低频之外,中低频的能量感非常丰富,如果播放出来的大提琴音色单薄、没有饱满感,往往器材某些环节就有问题。
还记得很多耳机发烧友一度很推崇、捧为神器的“小四”吗?美国EtymoticER4耳塞。这个耳塞声音很有特点,但被捧得过高就有问题了。这个耳塞典型地体现出中低频能量感不足的问题,用它播放男声或大提琴,中低频是偏瘦的。很多整体风格偏向清瘦、细腻型的器材,其实能量感上都存在一些问题。问题的本质是,在器材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的时候,所谓“调声”上必有一定的倾向性。比如很多声音阴柔的日本器材、一些偏细腻型的欧系器材,虽然能够做到非常好的线条感和细腻度,但是声音的能量感就往往受损,说得夸张点,播放出来的人声,固然是极其细腻,但往往有种“扭捏感”,似乎喉咙没有放开,是捏着喉咙在唱。说到底,非常细腻的声音,常伴随着一种“纤细感”,而存在这种纤细感,其实能量感就不可能太好。能量感充分、充沛的声音,是雄浑的、声音像一堵墙一样压来的,声线不可能很细。这是人类电声技术的局限。
因此,由于电声重放技术的局限性,细腻和能量感,这两者是极难兼顾好的。充分释放而直接的能量,同时又非常细腻,这可以说是无数设计师和发烧友心目中的理想境界了。而在实际中,那些容易做到高能量感的器材,比如效率极高的号角喇叭、没有分频网络的全频单元喇叭,同时又存在其他方面的局限性,比如号角喇叭音色难以细腻,全频单元喇叭的频宽必受局限,等等。所以这个世界上的真实存在的东西和技术方案,都没有完美的,看如何取舍和调整而已。对发烧友来说,就是个人口味和选择的问题。
有一点必须指出:录音技术的提高,能明显带来向上的突破,使得声音的能量感和细腻度都提升至更高的水准。从录音角度说,24/96的数字录音、24/192的数字录音、32/384的数字录音、DSD128的数字录音、DSD256的数字录音,规格越高,可以说能量感和细腻度的综合水准能做得越好。当然这仅仅是从录音的角度去说,对于回放系统来说,在传统的三大件里,局限性最大的还是喇叭,其次是放大器,然后才是音源设备及规格。越大型的喇叭,在驱动好的前提下,能提供越好的能量感。当然对于一个给定的聆听空间来说,喇叭并非越大越好,有一个合适的尺寸,这都是另话了。
发烧友喜欢搞的一些调整措施,也可能以损失能量感为代价,典型的一个例子是电处理器,不管是滤波器还是隔离牛或再生电源,都会使得电的质量提高,纯净度提高、杂波减少,但也都有可能影响能量感,也就是发烧友常说的“影响动态”。调整之后声音更干净和细腻了,但是动态和能量感可能妥协一些。这就好比净化水的过滤器,在使得水质提高的同时肯定会影响一点水流量。如果又不许影响水流量,又要净化水,那除非是建个水库把水存储起来,做整体净化后再放出来;对发烧友来说,除非是自己建个“发烧级发电厂”了!
也有些调整措施是不会影响声音能量感的,那就很可贵了,比如一些资深烧友已经开始玩的“接地盒”,还有些有源接地处理的设备,比如台湾TELOS的GNR接地机。它们往往能有效地消除影响器材的电磁干扰,让器材工作在更佳状态,带来更宁静的声底、更好的弱细节表现,同时也不影响声音的能量感。这一类调整的玩具,有些是很值得烧友关注和尝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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